裴遠潁:大中東計劃現在看起來有兩個基本點,一個是全面加強對中東地區的控制,這是它的主要目標。第二個,推廣美式民主,希望阿拉伯,伊斯蘭的意識形態讓位于西方�,F在美國還是占主導地位,但是并沒有像它所計劃的那樣,進一步得到加強,而是受到挑戰,首先是伊朗的挑戰。
安惠侯:美國中東地區的主導地位是加強了,還是削弱了?一方面,確確實實在某些方面是削弱了,另一方面,美國仍然是擁有中東地區的主導地位,這個主導地位沒有根本性的動搖,所以阿拉伯一些國家出現動蕩或者變化,對美國來講是有得有失,并不全都是失。美國和西方國家有強勢的一面,把卡扎菲推翻就是美國和西方意志的體現。“阿拉伯之春”不是美國和西方國家挑起的,但美國想通過這個來維護和加強其主導地位,這個意圖并沒有實現。
中國該有怎樣的中東戰略?
王世杰:我們在中東要有所作為的同時,也應該清楚地看到,我們在中東還是后起之秀,實力還有限,依舊需要韜光養晦。先守好自己,做好自己,再逐步加大在中東的投入。我們在中東政策上有很多需要改進的地方,比如在不干涉內政的原則基礎上,我們要更多地,廣泛地接觸當地的各派人士。在經濟上,我們需要考慮將來提高項目的含金量,不能光派勞務,這也有一個轉型的問題。
安惠侯:首先,美國是中東的主導者,中國不可能去替代美國的主導地位,我們現在也做不到這點。其次,為什么中國在中東問題上老是消極被動地應對,而不是主動出擊,那是因為我們在中東不可能一呼百應,我們也沒有這個意圖。第三,現在中東出現的種種問題,沖擊的不是中國。而且還要看到阿拉伯國家動蕩以后,即使穆斯林宗教勢力上臺了,中國與這些國家的雙邊關系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因為我們沒有根本的利害沖突,不干涉他國內政。目前中國在處理伊朗問題和利比亞問題上,越來越難下決心,是因為我們中國要照顧方方面面。有一部分人很欣賞俄羅斯敢作敢為,其實俄羅斯的做法我們不可能照搬的。
丁原洪:我們的外交政策有別于西方國家。美國的外交政策是什么,“我是領導,你們都聽我的”。美國能夠做的我們絕對不能做,而我們做的他們做不到,不能一切拿西方作為一個標桿。中國也沒有那個實力想有所作為,有軍艦派去嗎,有部隊能派去嗎,差遠了。
裴遠潁:對中東問題我們到底應該采取什么態度,我覺得一個是戰術層面的問題,一個是戰略層面的問題。在戰略層面上,有些原則我們應該始終如一地堅持,不要輕易說和平共處五項原則過時了。還有,現在質疑韜光養晦的人很多,但是這一條還是要堅持,但不要老掛在口頭。此外,還要有戰略眼光,不要看到眼前一點點利益,一分錢也爭半天,要長遠地看,全面地看,要看政治收獲,還要看我們的影響力。在外交戰術層面上,印度的做法有一些值得我們借鑒,印度也是面臨矛盾,一方面它要盡量搞好同美國的關系,它要當世界大國,沒有美國的支持是不行的。另外伊朗對它也非常重要,它的能源靠伊朗。印度是怎么把這兩個相互矛盾的目標調和起來的,值得我們參考。(新華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