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對娛樂業可悲的無效率的商業模式而言,柯克的研究可能是一劑靈丹妙藥。在好萊塢,正如商業出版、(在較小程度上的)唱片業一樣,像系列電影《哈利·波特》這樣的具有統計學上罕見的高票房“超級明星”抵消了工作室其他失敗影片的成本,這樣的情形屢見不鮮。目前,如果五部影片中能出一部票房大賣的電影,其制片廠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如果一個電影制片廠因拍攝多個備選鏡頭、調試多個備選音軌而增加了成本會怎樣?假設所有這些的邊際成本是影片原始預算的50%,如果影片票房大賣的可能性會因此增加,那么這樣的投入仍就很劃算。如果“分支情節”(branching plot)能博得廣大影迷的歡心,那么制片廠的成功率將會出現一個飛躍——每5部影片中票房大賣的影片數量可能會提升到2-3部。
情感優化的多重用途
在離開華爾街之后,柯克回到了他的故鄉——英國普利茅斯,并攻讀了一個音樂學位�,F在他是普利茅斯大學電腦音樂跨學科研究中心的一個研究員。除此之外,他還在普利茅斯海洋研究所進行情感優化的相關研究, 并擔任該機構的駐團作曲家。普利茅斯海洋研究所是英國在海洋污染和保護研究方面領先的研究機構。
情感優化這一術語涉及到不同的情感會在大腦的特定區域得到反應。通過要求被測者佩帶做腦電圖的裝備,神經科學家可以測量離子電流經過大腦神經元的腦電活動。這些數據可以揭示人們在聽音樂或看電影的某個場景時所經歷的正面和負面反應。通過添加機器學習工具,發現藝術中那些會激起特定情感反應的特寫成為可能。
搭配一個可以獲得反饋回路的簡易反應裝置,用戶就能夠隨意決定他們想獲得的情緒。單調的播放列表時代翻頁了,用戶可以在電腦或智能手機上選擇自己想進入的情感狀態,讓媒體來匹配他們的情緒。
這一應用不只限于娛樂�?驴苏J為,這一科技可能在治療領域大顯身手,用來幫助那些長期承受巨大壓力或者患有抑郁癥的人群;或者也可以應用與田徑領域,跑步者可以通過佩戴的耳機來測量脈搏,然后音樂會根據心率的上升或下跌自動更換;應用于文學領域中,電子小說能夠監測其讀者在閱讀過程中神經元的腦電活動,根據其情緒反應而改寫部分內容。就像單口相聲演員或現場表演的音樂家會巧妙改變其表演以取悅某一觀眾,媒介也可以為其受眾日益改變。媒介的形態可能不會發生變化,但是傳遞出的信息會因人而異。
應該讓“聽覺藥丸”控制情緒嗎?
今年早些時候,一篇文章在《新政治家》雜志刊登的一篇文章中將情感優化稱為“聽覺藥物濫用”,將會有“一首音樂讓我們嗨起來,另一首又把我們興奮的心情打壓下去。”
但這不正是藝術最重要的價值嗎?當凝視馬克?羅斯科的油畫作品《無題》,我們會感到平靜,但不能就此將藝術貶低等同為安定藥片。如果藝術喚起共鳴,或產生愉悅,那么我們周圍的設備就能感知到什么時候該播放能夠快速提神的作品,比如,一幅由皮埃爾·奧古斯特·雷諾阿的畫。像Evgeny Mozorov這樣的科技懷疑論者認為這是一個反烏托邦式的未來,我們的情緒將受制于機器。
藝術與技術跨界需要克服的問題還有很多。技術人員為各種可能性而激動不已。當然也有一想到藝術被“量化”就渾身冒冷汗的創意人員。至于他們,或許每個優秀的藝術家都需要一些來反抗的東西。
藝術與技術跨界需要克服的問題還有很多。技術人員為各種可能性而激動不已。當然也有一想到藝術被“量化”就渾身冒冷汗的創意人員。至于他們,或許每個優秀的藝術家都需要一些來反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