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周日,在紐約州立大學攻讀博士的陳女士,都要讓4歲的女兒瑞霖背上小書包,開上半小時的車,到奧本尼附近的一所中學上中文課。開課的并不是這所中學,而是“紐約首府中文學校”。為營造最好的學習環境,學校半租半借了中學的場地。本學期,約有330多名學生,分別就讀于從“學前班”到“中文8年級”的30個教學班中。小瑞霖上的是學前班,班上有15個四五歲的孩子。此外,學校還開設有中文第二語言班、繁體中文班、中文高級班等以中文教學為主的教學班,以及國畫、象棋和舞蹈等有民族特色的興趣班。
像這樣利用周末進行系統中文教學的學校如今已經遍布美國。據“全美中文學校協會”統計,目前僅該協會的成員就有410多所學校,分布在美國43個州,在校人數達10多萬人。今年春節,位于加州舊金山地區的黃河和長江兩所中文學校聯合舉辦迎春聯歡會,到場的人數達到2500人。學習中文已經成為華人孩子從學前到高中階段課外才藝課程的重要內容。只要家長時間和地理條件允許,小孩都要被送到中文學校求學。
美國人口普查局2009年的統計顯示,全美5歲以上的居民,在家中使用中文的人數為260萬人,位居英語和西班牙語之后位居第三。華人家庭一向重視教育,眾多的中文學校最初都是家長們自發開辦起來的。加州“斯坦福中文學校”校長馬立平博士介紹,中文學校在美國的發展可以分為三個階段:首先是以粵語中文學校為主體,主要由早期移民來美的廣東籍華人及其后代的民間團體興辦;第二階段從上世紀60年代中期開始,隨著我國臺灣大批留學生來美又留下來,眾多中文學校應運而生,發展至今頗具規模;第三階段是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由大陸留學生興辦的中文學校,現在正逐步壯大走入正規。
1995年創建于新澤西州的華夏中文學校就是第三階段的一例。學校開辦時只有70多位學生,如今,已經在美國東北幾個州設立了19個分校,學生七千多人。去年年底,學校在費城召開教學研討會,到場的教師就有三百多名。形成規模后,學校不僅從事中文教學,還定期舉辦各種大型校際文體活動,如“華夏之夜”,“華夏之星”,“華夏田徑運動會”等等,以加強聯誼和增加學生的學習興趣。
雖然海外的中文學校在形式上是“業余教育”,但辦校的人都不簡單。比如前文的馬立平校長,早年在國內就從事教育,后來在華東師范大學求學,此后又獲斯坦福大學教育博士學位,兼具實踐和理論兩方面能力。而目前華夏中文學校校長呂敏偉是麥肯錫公司的資深分析師,擅長管理,熱心公益。紐約首府中文學校的校長費國平本職從事計算機編程和管理工作,利用專業優勢,讓不大的學校已經完全實行了網上注冊和管理。正因為有這些“高端”組織者和管理者,很多中文學校的運作都非常規范:有學校章程、透明的財務制度、有條不紊的教學安排、詳細的教師招聘培訓以及學校宣傳推廣等規劃。為節約開支,學生家長都要輪流做“義工”,包括復印材料、課間打鈴、打掃教室等等。組織得力的中文學校往往還肩負了教學以外的功能。密歇根州一位中學校長曾總結說:“中文學校很容易成為華人社區的中心。學校的成員來自四面八方,各行各業。特別是小地方,大家很容易聚攏在一起。因此,中文學校辦得好壞,直接影響到華人的生活和生存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