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一年多如何度過:
家人一直擔心人身安全
記者:用一句套話問,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羅:感覺又疲憊,又輕松(笑),太復雜了。從去年3月到現在,(這事持續)差不多有15個月,挺漫長的一年,對我來講。
記者:怎么說很漫長?
羅:時間很漫長,心里也很煎熬。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終于有了一個確定的日子。我QQ簽名是“倒計時”,終于過去了。
記者:這一年怎么過來的?
羅:這一年,心累。剛開始東奔西跑時,是身體累,心里不覺得心累。后來就發現心累。剛開始,完全都不知道該怎么做,從來也沒有人告訴我具體的方法,像一只無頭蒼蠅。自從媒體都跟進后,我知道拿到畢業證應該沒問題,只是一個等時間的問題。
記者:你的身份信息等恢復了嗎?
羅:我的畢業證、身份證等都已下來了,7月10日我的銀行卡信息也改過來了。那次在我家門口辦銀行卡,竟然辦成了,我還不相信,心里想著,是不是銀行系統出問題了?我不相信能辦成,于是就去了另一家銀行,辦了第二張銀行卡,又辦成了!于是我跟我媽媽打電話,我說我能辦銀行卡了。一想到這,我就想笑,太高興了,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奢侈,終于可以辦理自己的卡了!我曾經在北京辦過,在天津辦過,在家里也辦過,到處申請銀行卡,都辦不成,現在我錢包里全部都是卡,一張,二張……(扳著手指頭算),我現在有了6張銀行卡。
記者:今天庭審后有個你邵東老鄉問我,說賠多少錢不是個問題,問題是羅彩霞以后人身安全法院有沒有保障��?其實你爸爸也有這個擔心。
羅:其實我家人對這個一直很擔心,我心里知道,但就怕別人說我多慮了。其實這種擔心我家人一直有,從來沒間斷過。但是在法庭上見到他們誠懇的道歉,我想應該不會吧(笑),我想我也放心了。
我不是斗士:
我承受不了絢麗的光環
記者:你之后,出現了很多版本的羅彩霞,你是不是覺得你的這個事情具有標本意義?
羅:后來發生了很多類似的事情,剛開始覺得很痛心,原來有這么多啊,并不是我剛開始所認為的,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個案。
記者:各種冒名頂替的都出來了,他們與你有交流過嗎?
羅:來找我的,在博客上留言的,估計不下50個,他們的問題和疑惑我也認真回答,但別人怎么解決的,我還不知道,他們沒告訴我。
記者:對這些后續的被冒名頂替的,你有什么建議或者忠告?
羅:我的想法是,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的權利和身份弄回來。這是最基本的。
記者:你是幸運的,你在全國人民的關注下終于恢復了自己的身份信息,你都經歷了這么多的曲折,其他人恢復身份是不是更難?
羅:我這事的確是全國皆知,但現在再來一個羅彩霞,只要他拿到了一些證據,再找法院,應該不難拿回信息,因為現在教育部也有了一些規定,大家對這個事很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