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日,著名作家王朔女兒王咪與南京畫家朱新建的兒子朱砂在北京喜結連理。王朔對讀者來說并不陌生,相比之下,朱新建卻知者不多。但事實上,現年60歲的朱新建在畫壇卻是鼎鼎大名,以其特立獨行的個性與獨樹一幟的畫風聞名。本報記者、著名畫家于水與朱新建熟識,是多年老友。他仿佛一位命理師兼預言家,很多年前,于水就在不同場合及自己的文章中,拿文壇的王朔與畫壇的朱新建相提并論,他曾說過,“在中國影響一個時代的人,我覺得文學上有王朔,在繪畫上有朱新建。他們都在中國原有的審美標準上,重新按照一個‘流氓’的方式做了一次革命。”不知是否是巧合,這個比方卻開了花結了果,多年后王朔的女兒與朱新建的兒子竟走到了一起。今天,本版將刊載幾篇于水撰寫的關于朱新建的文章,讀者或許能從中看到一個與王朔一般個性鮮明的“王朔親家”。
風流一支筆
二十年前,朱新建畫的小腳女人圖往中國美術館的展廳一掛,立即引來老一輩無產階級藝術家的集體憤怒,拐杖把美術館的地板戳得山響。這種劇烈如地震般的反應主要來自兩個方面,其一,朱新建膽敢把女人畫得如此媚惑與性感,“玷污”了中國美術館的圣潔;其二,朱新建居然以涂鴉式的筆法去畫高雅的中國畫,“褻瀆”了中國畫筆墨精神�?衫贤緜內f萬沒想到,因為他們歷史性的一次吹胡子瞪眼,竟使朱新建一炮走紅,“小腳女人”成了他的“招牌菜”,“打遍天下無敵手”成了他的筆墨口頭禪。
二十年后,新建筆下的女人已從小腳女人換成了都市女孩,以性感、妖媚、慵懶的圖示贏得了無數“粉絲”;那自由、真誠、直抒性情的筆墨,不僅影響了中國畫的發展,已然成為筆墨武林中的一派獨門劍法。
談筆墨,話頭太大,還是留給美術理論家去說,我只寫寫朱新建與女人吧。
當我們還傻傻地不解風情時,朱新建就參透了女人(女人心海底針,想把握多難��!)。那時候,李老十還在世,新文人畫的一幫朋友常在南小街一家小館子里聚餐,有陳綬祥、邊平山、陳平、田黎明、王和平、劉二剛等。每次吃飯,只要有漂亮的女孩在座,新建就話密(平時就愛說),而且話中凡比喻漂亮、美好的事物都拿那女孩兒打比方,不經意間的表揚藏在話題里每兩分鐘送過去一次。女人這種“聽覺動物”,哪里抵擋得��?飯飽席散之時,往往那女孩就跟著新建走了。我等,如同看瓊瑤阿姨的電視劇,目瞪口呆,自卑感頓生。
最近,美國人要在國貿那兒開班,男人班是教怎樣懂女人,朱新建夠得上當教授,甚至可以當教父。
男人,有的一輩子都駕馭不好一個女人,三日一小打,五日一大鬧,害得我輩常去這家那家地勸架。有的拈花惹草,鬧出事來被女人追得東躲西藏,就真有女人提了刀子要閹了某某某的。而朱新建閱人無數,身邊總有女孩子圍著,至今也未聽說哪個女人要跟他玩命的,甚至,前妻前前妻可以跟小財迷一桌上喝咖啡,前妻的老公跟新建好得如兄弟一般。我就問他有何絕技,他給我說了個故事。
那是朱新建剛從法國回來,住在五洲大酒店,一個女研究生到房間來找他玩,跟他聊理想,說抱負,話語間把朱新建作為丈夫的假想人,至深夜,不走。二人只得洗澡上床,新建并不想日后娶她過日子,于是,睡覺各占一邊,一夜什么事都沒發生,至天明散去。我贊嘆,坐懷不亂嘛!新建笑道,人家就是要婚姻,你既不能給,就不能動,否則傷到她,自然不好收場。朱新建從心里對女人的一份慈悲與安置,不僅把持了做男人的優雅,也使他的風流葆有格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