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奈最為人熟悉的作品《睡蓮》被收藏在巴黎的橘園美術館(Musée del‘O rangerie),這個橘園美術館地處巴黎最古老、最美麗的杜樂麗花園內,原本只是園內的植物栽培溫室,1927年起開始展出莫奈的名畫《睡蓮》。
橘園美術館之前一直在關閉整修,2006年莫奈逝世80周年時才重新對外開放,那段時間我經常會在傍晚時去那里轉一下,走過館內的一段走廊,見到莫奈的《睡蓮》,長366厘米的巨型畫布上,有看上去無邊際的河水和蓮葉。
或許就只是為了這一點迷戀,于是,在某個夏日即將結束之時,我從巴黎坐火車去莫奈花園所在的吉維尼小鎮,空氣清新得有點不可思議。當年莫奈和雷諾阿一同旅行作畫,乘火車經過的時候,正是被這里的寧靜所吸引,于是買下了吉維尼的一處房子,他那龐大的家族也在此生根。這個清凈的小地方一直保持著對莫奈的紀念,墓地亦被安置在吉維尼供人瞻仰紀念。
走進莫奈花園,立刻讓人仿佛置身于莫奈的畫作之中。當時莫奈擯棄了傳統的、按幾何圖形栽種和修剪花木的法國花園模式,而是像天女散花般,把上千種花種撒在園地里,任其自由發展,整個花園的配色之美,猶如畫家的調色板。普魯斯特曾描述過莫奈的花園:“色彩已經調妥,美妙無比;色調已經形成,和諧悅目。這里不僅僅是一座花園,更是藝術,一幅取材自生活,充滿生命力,在大自然中完成的大素描。”
在莫奈畫中不止一次出現過的日本風格的人工湖園和日本橋,以及著名的睡蓮都在這個花園內。1895年之后,這些奔放飄逸的睡蓮開始在莫奈的畫布中出現,晚年的莫奈就是住在這里,足不出戶,凌晨三時就起床,一連幾個小時靜坐在池畔,感受和大自然的心靈交融,捕捉光和色在水池和睡蓮上的瞬間變化和動態,把稍縱即逝的印象固定到畫布上去。
莫奈的故居是一幢二層的樓房,房間被刷成不同的顏色,藍色的閱讀廳、臥室和畫廳,擺設著漆木家具的黃色餐廳,還有貼著瓷磚的廚房。而樓梯、通道上則掛著莫奈迷戀的浮世繪畫,各個房間內,還擺放著他的生活照片和友人為他做的雕塑,這些細節都展現了莫奈在此的生活痕跡。
從故居出來,沿著門口的道路一直走到另一端即是莫奈的墓地,被安置在一座小教堂的旁邊。小鎮中其它著名的景點,都在故居和墓地中間的這條路上,一座因莫奈而建立起來的博物館,一系列與莫奈有關的畫廊、小店和餐廳,在它們之間,夾著大片的的熏衣草和各色花卉,當我走在這里,仿佛回到了莫奈的畫境。